博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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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
決定就是——她要參加醫療翼在魁地奇球場的志願服務，這樣就能照顧到哈利了。
很快，伊倫就迎來作為志願者的第一次療傷實踐。
周一，全校都放假，為著魁地奇選拔賽讓步。
去年，被烏姆裏奇那個老怪物壓抑一整年，大家對這項體育賽事的熱情只增不減，一度到了癲狂地步。
赫奇帕奇這邊，塞德裏克畢業後，魁地奇隊長落到了卡德瓦拉德頭上，她是個寬厚溫暖的女孩，同時也是女生級長。
一大早，她穿好隊服，站在伊倫寢室門口 。
“早上好勞拉，今天場地會很擠，人肯定很多不方便管理，”她對打擾兩個小姑娘睡覺有點抱歉，當看到勞拉早就收拾好，眼睛一亮，“如果可以的話就拜托你幫幫我咯。”
勞拉慷慨地應下，順帶把伊倫拽過來，“我們這還有個小醫生呢，包在我身上吧。”
女孩子們呵呵笑起來，在融洽的氣氛裏來到魁地奇球場。
這裏果真人滿為患，在志願服務點，伊倫和她們告別，留下來。
這幾天在醫療翼看到太多魁地奇球員出事，讓她對哈利實在不放心，仔細想自己有什麽幫得上忙的，好像也只有作為醫務人員替他們處理傷口。
天高氣爽，伊倫穿白色制服，沒有化妝的臉秀氣精致，陽光為她輪廓鍍上一層金邊，睫毛似鋪著金粉，裙擺講究華貴，露出兩條筆直纖細小腿，但笑起來一點距離感都沒有。
穿斯萊特林隊服的三年級小男孩紅著臉來要中暑藥，伊倫眉眼彎彎，耐心給他們拿，“記得一定要墊墊肚子再吃。”
他們答應，一步三回頭，嬉鬧著走開。
有個大膽的留下來，緊張地問她，
“萊恩小姐，我叫克裏斯.沙菲克。醫療翼我們見過。第一場就是斯萊特林魁地奇選拔賽，我想競選找球手，請問，你願意給我加油嘛？”
伊倫握著廣口瓶，聞言，正要倒藥水的手顫了一下。
她不太習慣拒絕人，看沙菲克那雙藍色眼睛眨巴眨巴，真摯誠懇，又有些心軟。
“我…口頭加油可以嗎，主要是這裏太忙，我脫不開身。”
男孩哦了一聲，懊惱地邁著沈重步子走遠了，伊倫繼續工作，這時耳邊傳來馬爾福討人厭的聲音。
“不給他加油，那給我加油應該有時間吧？”
沒急著回應他，伊倫下意識轉了轉眼珠，四處看看，尋找哈利身影。
果然，斯萊特林隔壁就是格蘭芬多魁地奇隊，哈利正帶著隊員們熱身，只要一回頭就能看到他們。
喉嚨緊了緊，伊倫低著頭不看他，嘴上不斷重覆趕他走的話。
“你是個陰晴不定的瘋子，我不會給你加油。”
誰知馬爾福輕蔑一哼，故意靠近她，他的手掌細膩略過女孩的臉，捏緊她下巴，強迫伊倫面對他。
“聽著，”那雙淡色眼睛危險地一瞇，如同毒蛇一般陰鷙，“伊倫.萊恩，這世界敢在說話時不直視我的，你是頭一個。”
她的倔脾氣上來，躲開他桎梏。
一手把玻璃質地的廣口瓶放下，一手撐著桌子，背對他。
“所以呢，馬爾福。你欺負我在先，我還得滿懷熱淚看著你，感恩戴德你的各種淩辱對嗎？”
從未見過伊倫這樣伶牙俐齒，他詫異地臉色一凜，餘光瞥到哈利波特像被人打了一拳的表情，德拉科又生氣又覺得可笑。
“你和疤頭待在一塊，罵人的功夫見長啊。”
他一身黑西裝，打黑領帶，抱著手，戲謔地望她。
上下打量一眼伊倫，德拉科說，“你不是醫療翼志願者嗎，對我一個魁地奇運動員這麽兇，難道龐弗雷夫人不會怪罪你？”
“你沒穿隊服，別想誆我，馬爾福，你不是已經退出球隊了嗎。”
伊倫依然離他遠遠的，一副懶得搭理他的樣子。
“你！”德拉科氣急，指著伊倫，發現她平靜如水，憤恨收回手，“整個球隊都是我老爸供著的，加入還是退出，那不全憑我心情。我現在要參加選拔賽，算是球員了吧。”
恰好斯萊特林現任隊長希格斯特洛斯過來，馬爾福把人一抓，宣布了這個臨時決定。
特洛斯心裏百般不情願，可面對小少爺，面上還是答應了。
“很不幸，你要為我服務了，伊倫萊恩。”
德拉科邊說邊走遠，得意地身高都高了一截。
伊倫把他的挑釁一律當做小孩耍酷，並沒放心上，可他們這段持續了很長時間的糾纏卻落入了角落裏某人的眼睛 。
球場另一頭，熱身結束，羅恩撞了下還在踮著腳往遠處望的哈利，“餵，老兄，別看了，我要是你，就等比賽時好好錘那個白鼬一頓。”
哈利收回視線，狠狠點了點頭。
**
獅與蛇的對抗，比賽局勢一度很焦灼，不像拉文克勞和赫奇帕奇，只把這當做隊內選拔，斯萊特林和格蘭芬多都不願讓出主動權，恨不得舍去選拔的本意，也要把對方拆之入腹，迅速擊敗。
短短一個鐘頭，伊倫這裏就接收了一大堆病殃殃的傷員，她的心被空中穿梭自如的某個家夥牽動，提得高高的。
當解說員宣布，斯萊特林只差格蘭芬多最後的一百五十分，伊倫徹底幹不進任何事了——這意味著關鍵轉折點又到了哈利身上，只要他拿到金飛賊格蘭芬多就贏了，但這談何容易…
她仰起頭，琥珀般清澈眼眸裝滿哈利紅色身影。
天邊映起紅霞，仿佛給他披了一件榮耀的披風，他像七月的烈日一樣耀眼，劃過伊倫的天空。
瞇著眼，瞧到眼眶都酸了，小獅子看臺猛地爆發一陣歡呼，哈利不孚眾望拿到了調皮的金色飛賊，格蘭芬多贏了。
伊倫情不自禁鼓起掌，打心眼裏替哈利感到驕傲。
與此同時一道墨綠色的影子，流星似的從空中砸下來，辨認出那是一個斯萊特林球員，龐弗雷夫人嚇得尖叫一聲，領著伊倫快步奔過去。
“哦，我的胳膊我的腰，我的屁股我的腦——”
德拉科馬爾福正痛苦地窩在地上，用一種格外有節奏感的吐槽概括他的病癥。
他蒼白的臉被病痛折磨地近乎慘白，灰敗不堪，額頭黏著幾簇金發，雙手無助地揮舞，不知在抓什麽。
“那邊幾個胖墩，快拿擔架把你們的隊友搬起來，”龐弗雷夫人說，手上拿著很大一把白鮮去給他止血，“伊倫，”她轉而看向她 ，“去把紗布和消毒藥劑準備好。”
伊倫立刻彈起來，按她的吩咐忙活 ，穿過德拉科時，她的手驀地被一只汗津津的手緊緊攥住。
“別走，別走，好痛…”
就算討厭他到了極點，但醫者到底應該懷有仁慈之心，何況他傷的這麽重。
伊倫閉了閉眼，告誡自己要把個人好惡丟開，蹲下來拿下他的手，握住德拉科的袖口，晃了晃。
“放心，這裏有人守著，我不走。”
聽到那一邊希格斯特洛斯正跟龐弗雷夫人解釋緣故，“這件事我必須要負責，德拉科很久沒參與訓練了，我該拒絕他突然歸隊才是…”
回憶之前他們的對話，伊倫心中有些不忍——或許他只是想出出風頭而已。
她彎腰，盡量輕地替他包紮，“沒事了，沒事了，”這樣安慰德拉科。
沒多久，跟班高爾，克拉布和潘西等人簇擁下，小少爺被送往醫療翼。
龐弗雷夫人把魁地奇球場交給伊倫，她認真點點頭。
“我會整理好一切的。”
選拔賽結束，各個學院的隊員和觀眾陸陸續續都離開了，格蘭芬多似乎沒散，穿火紅衣袍的人們烏泱泱一群，聚在看臺一角，偶爾發出歡快的喊聲。
勞拉和隊員們聚餐去了，這是一開始就說好的，於是伊倫安下心，不疾不徐地完成剩下的任務。
醫療翼志願服務點就在球場入口，要回城堡，這裏是必經之路。
遠遠看到哈利在一群人包圍下走來，伊倫假裝不在意，實際所有心思都在他身上。
黑發男孩站在最裏面，伊倫餘光使勁瞥也看不清他表情。
“要我說，哈利，你今天的表現如果給世界魁地奇協會看到，絕對提前要你加入弗拉察雄鷹隊！”
有個女孩提到他名字，伊倫下意識望過去。
尖臉黑頭發，大眼睛又圓又亮。
是羅米達.萬尼，從一年級就暗戀哈利的那姑娘。
鑒於她特別的身份，抿起唇，伊倫靜靜聽著哈利的回覆。
“謝謝，我認為你表現地也很好，我想，”哈利說，似乎深深看了伊倫一眼，繼續道，“比起沒有一點體育細胞，整天跌跌撞撞的人，還是靈活聰明的更好一些。”
沒有一點體育細胞…
這幾乎就是伊倫的寫照。
她越過重重人墻去找他的眼睛，恰好看到，他笑著，凝望另一個女孩的側臉。
原來，祖母綠，寶石一樣的眼睛，除了會溫柔帶笑地看她，也會那樣看別人…
伊倫心中一酸。
“哈利，有機會我可以跟你請教魁地奇嗎？我有很多地方存在不足。”
羅米達說。
說話時，圓潤的元音非常悅耳，聽得出她是一位經過精心培養教育的淑女。
傳聞中羅米達雖然是麻瓜出身，但似乎來自某個貴族家庭。
想到自己遲鈍的反應力和偶爾冒出來傻裏傻氣的話，不禁赧然。
伊倫暗暗比較著。她以前最討厭和別的姑娘比來比去，現在她竟也成了這種人。
“當然。”
經過伊倫時，哈利故意放大聲音，可女孩單薄背影好像顫了一顫，還是讓他的心揪起來。
看到伊倫給德拉科馬爾福療傷，和他挨得那樣近，他心裏那股無名火再次上湧，直把所有理智沖散。
本想隨手抓個勢利女生，也讓伊倫吃吃醋，可他怎麽也沒想到，對她的心疼還是大過了嫉妒。
令人難以抗拒，為之上癮。
這仿佛是伊倫自帶的魔力。
走出去好久，夕陽下小貓孤零零待著的樣子依舊徘徊在哈利腦海裏，他實在放心不下，和眾人道別，逆著方向後退。
女孩卻已經不見了。
**
氣鼓鼓走回來，寢室裏空蕩蕩的。
勞拉和賈斯廷約會去了，孤單的只有伊倫一個。
環顧四周，這房間橙色的墻壁和兩張四柱床在嘲笑她，架子上亮閃閃的新裙子和角落裏躺著的月見草吊墜也在嘲笑她。
明明一切都是溫馨美好的，可她越看越覺得委屈。
她的臉龐呢，合該算得上美麗，但此刻，被光暈襯托著的美麗而疲倦的臉龐，卻正因為哈利和羅米達親密的一幕變得皺皺巴巴。
伊倫閉上眼，心像刀絞一般，任由眼淚滑過。
隱隱有怒火湧到嗓子眼，洶湧叫囂著，像亟待爆發的火山。
她到底是怎麽了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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很快，伊倫就迎來作為志願者的第一次療傷實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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去年，被烏姆裏奇那個老怪物壓抑一整年，大家對這項體育賽事的熱情只增不減，一度到了癲狂地步。
赫奇帕奇這邊，塞德裏克畢業後，魁地奇隊長落到了卡德瓦拉德頭上，她是個寬厚溫暖的女孩，同時也是女生級長。
一大早，她穿好隊服，站在伊倫寢室門口 。
“早上好勞拉，今天場地會很擠，人肯定很多不方便管理，”她對打擾兩個小姑娘睡覺有點抱歉，當看到勞拉早就收拾好，眼睛一亮，“如果可以的話就拜托你幫幫我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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女孩子們呵呵笑起來，在融洽的氣氛裏來到魁地奇球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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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幾天在醫療翼看到太多魁地奇球員出事，讓她對哈利實在不放心，仔細想自己有什麽幫得上忙的，好像也只有作為醫務人員替他們處理傷口。
天高氣爽，伊倫穿白色制服，沒有化妝的臉秀氣精致，陽光為她輪廓鍍上一層金邊，睫毛似鋪著金粉，裙擺講究華貴，露出兩條筆直纖細小腿，但笑起來一點距離感都沒有。
穿斯萊特林隊服的三年級小男孩紅著臉來要中暑藥，伊倫眉眼彎彎，耐心給他們拿，“記得一定要墊墊肚子再吃。”
他們答應，一步三回頭，嬉鬧著走開。
有個大膽的留下來，緊張地問她，
“萊恩小姐，我叫克裏斯.沙菲克。醫療翼我們見過。第一場就是斯萊特林魁地奇選拔賽，我想競選找球手，請問，你願意給我加油嘛？”
伊倫握著廣口瓶，聞言，正要倒藥水的手顫了一下。
她不太習慣拒絕人，看沙菲克那雙藍色眼睛眨巴眨巴，真摯誠懇，又有些心軟。
“我…口頭加油可以嗎，主要是這裏太忙，我脫不開身。”
男孩哦了一聲，懊惱地邁著沈重步子走遠了，伊倫繼續工作，這時耳邊傳來馬爾福討人厭的聲音。
“不給他加油，那給我加油應該有時間吧？”
沒急著回應他，伊倫下意識轉了轉眼珠，四處看看，尋找哈利身影。
果然，斯萊特林隔壁就是格蘭芬多魁地奇隊，哈利正帶著隊員們熱身，只要一回頭就能看到他們。
喉嚨緊了緊，伊倫低著頭不看他，嘴上不斷重覆趕他走的話。
“你是個陰晴不定的瘋子，我不會給你加油。”
誰知馬爾福輕蔑一哼，故意靠近她，他的手掌細膩略過女孩的臉，捏緊她下巴，強迫伊倫面對他。
“聽著，”那雙淡色眼睛危險地一瞇，如同毒蛇一般陰鷙，“伊倫.萊恩，這世界敢在說話時不直視我的，你是頭一個。”
她的倔脾氣上來，躲開他桎梏。
一手把玻璃質地的廣口瓶放下，一手撐著桌子，背對他。
“所以呢，馬爾福。你欺負我在先，我還得滿懷熱淚看著你，感恩戴德你的各種淩辱對嗎？”
從未見過伊倫這樣伶牙俐齒，他詫異地臉色一凜，餘光瞥到哈利波特像被人打了一拳的表情，德拉科又生氣又覺得可笑。
“你和疤頭待在一塊，罵人的功夫見長啊。”
他一身黑西裝，打黑領帶，抱著手，戲謔地望她。
上下打量一眼伊倫，德拉科說，“你不是醫療翼志願者嗎，對我一個魁地奇運動員這麽兇，難道龐弗雷夫人不會怪罪你？”
“你沒穿隊服，別想誆我，馬爾福，你不是已經退出球隊了嗎。”
伊倫依然離他遠遠的，一副懶得搭理他的樣子。
“你！”德拉科氣急，指著伊倫，發現她平靜如水，憤恨收回手，“整個球隊都是我老爸供著的，加入還是退出，那不全憑我心情。我現在要參加選拔賽，算是球員了吧。”
恰好斯萊特林現任隊長希格斯特洛斯過來，馬爾福把人一抓，宣布了這個臨時決定。
特洛斯心裏百般不情願，可面對小少爺，面上還是答應了。
“很不幸，你要為我服務了，伊倫萊恩。”
德拉科邊說邊走遠，得意地身高都高了一截。
伊倫把他的挑釁一律當做小孩耍酷，並沒放心上，可他們這段持續了很長時間的糾纏卻落入了角落裏某人的眼睛 。
球場另一頭，熱身結束，羅恩撞了下還在踮著腳往遠處望的哈利，“餵，老兄，別看了，我要是你，就等比賽時好好錘那個白鼬一頓。”
哈利收回視線，狠狠點了點頭。
**
獅與蛇的對抗，比賽局勢一度很焦灼，不像拉文克勞和赫奇帕奇，只把這當做隊內選拔，斯萊特林和格蘭芬多都不願讓出主動權，恨不得舍去選拔的本意，也要把對方拆之入腹，迅速擊敗。
短短一個鐘頭，伊倫這裏就接收了一大堆病殃殃的傷員，她的心被空中穿梭自如的某個家夥牽動，提得高高的。
當解說員宣布，斯萊特林只差格蘭芬多最後的一百五十分，伊倫徹底幹不進任何事了——這意味著關鍵轉折點又到了哈利身上，只要他拿到金飛賊格蘭芬多就贏了，但這談何容易…
她仰起頭，琥珀般清澈眼眸裝滿哈利紅色身影。
天邊映起紅霞，仿佛給他披了一件榮耀的披風，他像七月的烈日一樣耀眼，劃過伊倫的天空。
瞇著眼，瞧到眼眶都酸了，小獅子看臺猛地爆發一陣歡呼，哈利不孚眾望拿到了調皮的金色飛賊，格蘭芬多贏了。
伊倫情不自禁鼓起掌，打心眼裏替哈利感到驕傲。
與此同時一道墨綠色的影子，流星似的從空中砸下來，辨認出那是一個斯萊特林球員，龐弗雷夫人嚇得尖叫一聲，領著伊倫快步奔過去。
“哦，我的胳膊我的腰，我的屁股我的腦——”
德拉科馬爾福正痛苦地窩在地上，用一種格外有節奏感的吐槽概括他的病癥。
他蒼白的臉被病痛折磨地近乎慘白，灰敗不堪，額頭黏著幾簇金發，雙手無助地揮舞，不知在抓什麽。
“那邊幾個胖墩，快拿擔架把你們的隊友搬起來，”龐弗雷夫人說，手上拿著很大一把白鮮去給他止血，“伊倫，”她轉而看向她 ，“去把紗布和消毒藥劑準備好。”
伊倫立刻彈起來，按她的吩咐忙活 ，穿過德拉科時，她的手驀地被一只汗津津的手緊緊攥住。
“別走，別走，好痛…”
就算討厭他到了極點，但醫者到底應該懷有仁慈之心，何況他傷的這麽重。
伊倫閉了閉眼，告誡自己要把個人好惡丟開，蹲下來拿下他的手，握住德拉科的袖口，晃了晃。
“放心，這裏有人守著，我不走。”
聽到那一邊希格斯特洛斯正跟龐弗雷夫人解釋緣故，“這件事我必須要負責，德拉科很久沒參與訓練了，我該拒絕他突然歸隊才是…”
回憶之前他們的對話，伊倫心中有些不忍——或許他只是想出出風頭而已。
她彎腰，盡量輕地替他包紮，“沒事了，沒事了，”這樣安慰德拉科。
沒多久，跟班高爾，克拉布和潘西等人簇擁下，小少爺被送往醫療翼。
龐弗雷夫人把魁地奇球場交給伊倫，她認真點點頭。
“我會整理好一切的。”
選拔賽結束，各個學院的隊員和觀眾陸陸續續都離開了，格蘭芬多似乎沒散，穿火紅衣袍的人們烏泱泱一群，聚在看臺一角，偶爾發出歡快的喊聲。
勞拉和隊員們聚餐去了，這是一開始就說好的，於是伊倫安下心，不疾不徐地完成剩下的任務。
醫療翼志願服務點就在球場入口，要回城堡，這裏是必經之路。
遠遠看到哈利在一群人包圍下走來，伊倫假裝不在意，實際所有心思都在他身上。
黑發男孩站在最裏面，伊倫餘光使勁瞥也看不清他表情。
“要我說，哈利，你今天的表現如果給世界魁地奇協會看到，絕對提前要你加入弗拉察雄鷹隊！”
有個女孩提到他名字，伊倫下意識望過去。
尖臉黑頭發，大眼睛又圓又亮。
是羅米達.萬尼，從一年級就暗戀哈利的那姑娘。
鑒於她特別的身份，抿起唇，伊倫靜靜聽著哈利的回覆。
“謝謝，我認為你表現地也很好，我想，”哈利說，似乎深深看了伊倫一眼，繼續道，“比起沒有一點體育細胞，整天跌跌撞撞的人，還是靈活聰明的更好一些。”
沒有一點體育細胞…
這幾乎就是伊倫的寫照。
她越過重重人墻去找他的眼睛，恰好看到，他笑著，凝望另一個女孩的側臉。
原來，祖母綠，寶石一樣的眼睛，除了會溫柔帶笑地看她，也會那樣看別人…
伊倫心中一酸。
“哈利，有機會我可以跟你請教魁地奇嗎？我有很多地方存在不足。”
羅米達說。
說話時，圓潤的元音非常悅耳，聽得出她是一位經過精心培養教育的淑女。
傳聞中羅米達雖然是麻瓜出身，但似乎來自某個貴族家庭。
想到自己遲鈍的反應力和偶爾冒出來傻裏傻氣的話，不禁赧然。
伊倫暗暗比較著。她以前最討厭和別的姑娘比來比去，現在她竟也成了這種人。
“當然。”
經過伊倫時，哈利故意放大聲音，可女孩單薄背影好像顫了一顫，還是讓他的心揪起來。
看到伊倫給德拉科馬爾福療傷，和他挨得那樣近，他心裏那股無名火再次上湧，直把所有理智沖散。
本想隨手抓個勢利女生，也讓伊倫吃吃醋，可他怎麽也沒想到，對她的心疼還是大過了嫉妒。
令人難以抗拒，為之上癮。
這仿佛是伊倫自帶的魔力。
走出去好久，夕陽下小貓孤零零待著的樣子依舊徘徊在哈利腦海裏，他實在放心不下，和眾人道別，逆著方向後退。
女孩卻已經不見了。
**
氣鼓鼓走回來，寢室裏空蕩蕩的。
勞拉和賈斯廷約會去了，孤單的只有伊倫一個。
環顧四周，這房間橙色的墻壁和兩張四柱床在嘲笑她，架子上亮閃閃的新裙子和角落裏躺著的月見草吊墜也在嘲笑她。
明明一切都是溫馨美好的，可她越看越覺得委屈。
她的臉龐呢，合該算得上美麗，但此刻，被光暈襯托著的美麗而疲倦的臉龐，卻正因為哈利和羅米達親密的一幕變得皺皺巴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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